第11章 屡次犯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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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顿饭,确实没有白吃。 从此以后,他麾下多了一个谋士,在争储之路上又多了一个帮手 是的争储从两年前开始,这个念头便在他胸中徘徊。在犹豫了这么久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争储 这个方政是个占星高手,对星象学尤其擅长。那日方政他将自己占星的秘密全部告知于他,并且也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跟随他,齐王司徒越 对于这个送上门的谋士,司徒越并没有给予全然的信任。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方政再次透露了一个星象之秘。这个预言的内容是杀伐奎木狼,筑基毕月乌。 方政说,在他齐王府内宅,有一个可助他成大事的贵星毕月乌,而这个毕月乌七日之内有水祸。 于是他便派魏辰风日夜监测内宅动静,终于适时的救起了溺水的闵青柔。 只是这个女人是他的贵星他怎么看怎么不像 一个柔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女人,有什么能力为他筑基 可是方政说了,这女人他必须留在身边,还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否则一旦她出了什么事,星象受到影响,那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他相信了方政的话,然后也做了准备留这女人在身边。可是这女人看起来可蠢的要命,这才进蒹葭殿,就敢用如此言语顶撞他,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许久之后,司徒越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这女人是来侍寝的,居然出言顶撞他,如果她是想用这种特立独行的方法引他关注,那倒是真是与众不同。 不过,大概也只能用这种方法安慰自己了,因为他实在看不出这女人有什么特别。 “你起来吧” 司徒越挥手示意,接着再次回转到书案前,轻抚上先前那未看完的画卷。 “妾身谢王爷饶恕之恩” 闵青柔不敢再放肆,恭恭敬敬谢了恩,这才起身,小心的走到桌案前垂首侍立。 司徒越自顾自的看着画卷,不再理会闵青柔,闵青柔只得一直站立一旁,不敢有所动作。 “去倒杯茶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闵青柔神思都开始有些恍惚的时候,司徒越突然开口道。 “呃哦”闵青柔愣了一下,才恍然回神。在看到司徒越投过来不善的目光时,吓得立刻福了福身,改口道“是妾身这就去给您倒茶” 这女人果然是没有伺候过人的,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失态如果那人说的与众不同就是指她与众不同的蠢,那他可真是呵呵了 闵青柔走到茶桌旁,拿起荷叶莲花的釉下彩茶壶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小心的走到桌案前奉上“王爷,请用茶。” “放下吧”司徒越看也不看她,随口吩咐了一声。 闵青柔松了口气,撩起衣袖小心的将茶杯放在了桌案上。 可就在她要撤手时,忽然发现桌案上司徒越一直在看的那画卷居然就是传世奇珍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啊前世她遍寻不着,花了多少功夫就只为张大师这幅旷世之作可惜,她与这画始终无缘 如今竟在此处得见,怎不叫她惊喜兴奋之下她手一抖,茶水猛地溅了出来,眼看就要弄湿那国宝级的画作 “啊小心”闵青柔情不自禁的惊叫出声,想也没想的一把抄起那画卷,及时将它救出了危险之地。 而后咣当一声,因为她救画的举动,整个杯子都被她打翻在了桌案上 “还好还好” 捧着完好如初的清明上河图,闵青柔庆幸的松了一口气。这等名画若是被她弄湿了,她可是罪孽深重了 可愣了一下,她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却瞧见齐王司徒越一脸黑线的怒瞪着她,眼神凶恶的像是要吃人似的 视线往下移,闵青柔清楚的瞧见司徒越抬起的右袖上沾满了茶水和茶叶,原来刚才她忙乱之中只顾着救画,竟将整杯茶水都倒在了他的袖子上 内心无力的惊呼一声,闵青柔急忙放下手中的画,走到司徒越身旁,捧起他右手,用自己随身的绢帕帮他擦拭污渍。 “滚开”司徒越却立刻嫌恶的一把推开了她。 没防备的闵青柔立刻被推倒在地上,怔愣了几秒,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她刚才犯忌了 沈妙菱说过,司徒越不准女人碰他的右手虽然这脾气实在古怪,可谁叫他是王爷呢 “王爷恕罪妾身不是故意的”闵青柔连忙跪在他身前,惶然叩首。 “恕罪”司徒越冷冷的盯着闵青柔,这女人今晚犯了他好几个忌讳,她真的是那人口中的贵星吗 抬手甩了甩衣袖,满腹不甘的司徒越不无讽刺道“我倒不知道柔妃还是个雅士,为了这清明上河图,连自己的夫君都不顾了好很好我是该谢你为我保住了这名画,还是该罚你不敬之罪” 闵青柔仰头望着司徒越,万分歉疚的道“王爷息怒是妾身该死妾身看到这清明上河图一时惊讶失了手,请王爷责罚” “哼,笨手笨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选进王府的”司徒越看来余怒未消。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她犯了他的忌还是因为她重视一副画卷胜过他该死的女人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她丢掉小命儿若她不是那人口中的贵星,他何必如此隐忍 “是妾身愚笨无知,请王爷不要跟妾身一般计较” “愚笨无知你能识得清明上河图,这般说辞倒是自谦了” 司徒越冷哼一声,见闵青柔仍旧跪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模样,忍不住恼道“还不起来帮我宽衣你是在等我伺候你” “哦,是”闵青柔慌忙站起身,满脸忐忑的走到伸开双臂等候的司徒越身前,缓缓将手伸向他的衣带。 站在他的身边,闵青柔才惊觉男女之间的差异,司徒越看起来瘦削,其实身体并不单薄,只是相比之下,他现在精瘦了很多,没有在围场选秀时那样健壮了。 不过尽管如此,当她将双手伸到他腰后替他解开腰带的暗扣时,整张脸还是无可避免的贴上了他的胸膛她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一时间自己的心跳也开始不听使唤的跟着乱跳起来。 “姐姐,侍奉王爷有一个诀窍,那就是要主动,等到了蒹葭殿,一定要主动亲近王爷,那样才有机会呀” 妙菱的私语回响在耳边,闵青柔只觉得耳根发烫。 侍寝,这就要开始了吗 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奉动作,前生她可没少这样伺候成王,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面对司徒越,她竟然有种心悸的感觉就像当初在围场,每次看到他唇角那抹不怀好意的浅笑,总会让她莫名的心跳漏上一拍 “你是准备一直这样抱着我是吧”司徒越冷飕飕的声音蓦地传进耳中。 闵青柔吓得连忙退后,而弄了好半天终于解开的腰带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吧嗒一声,镶嵌在腰带上的一块上品白玉当即碎成两半 司徒越扫过地上的腰带,随即瞪向闵青柔。他真想,现在、立刻就把这女人赶走 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粗手笨脚方政那混账是怎么测算的这女人会是他成大事的贵星开什么玩笑 弯腰捡起腰带随手丢在了寝室的屏风上,司徒越已经懒得再理闵青柔了,自顾自的走到床前开始宽衣解带。 闵青柔一脸羞愧的抚着额,可她真不是故意的 惹毛他,无视他,犯他的忌,砸他的玉,真的都是无心之失这糟糕的夜晚她还想指望他的恩宠在齐王府站稳脚跟呢怎么会故意惹他生气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 “王,王爷” 尴尬的站立了许久,闵青柔才想起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可是才向前走了两步,立刻被司徒越喝止了。 “站住不准过来” “呃” 闵青柔轻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的绞在一起,一脸沮丧的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换衣服的同时,司徒越目光不经意的扫了过来,瞧见闵青柔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倏然顿住了动作。 不知怎地,冷硬的心竟忽然间被什么触动了似的。这画面好熟悉,依稀仿佛在什么地方也曾经看见过 那年围场选秀,似乎也有过那么一个女孩儿,因为一些事惹到了他,他故意用计让她出丑,她当时一脸委屈沮丧的模样,就如今日一样 低垂着头的闵青柔,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男人的黑色靴子,她愕然抬起头,下巴却在瞬间被人擒住了。 随着司徒越左手的轻抬,她惶然的目光望进了一双深若幽潭的黑眸。那么鸷猛,那么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蓦然间,那双黑眸变得阴冷深沉,一股狂暴的血腥气突然充斥了他的眼眸。 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然开始用力,像是要捏碎她一般,随之司徒越冷酷的声音传进耳中。 “不准再做出这种表情否则,我叫人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闵青柔倒退一步,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一脸惊惧的点了点头。 许是她的表情取悦了他,司徒越终于放开了她,转身走回床边。 得回自由的闵青柔双腿不自觉一阵发软,刚刚那一刻,司徒越仿佛变成了地狱恶鬼,张牙舞爪的威胁着她好可怕 怎么会这样当年围场上那个明朗男子,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他究竟受了什么刺激难不成也跟司徒赤一样,为了权势,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恶魔般的人吗 突然间,她憎恨权势超过了憎恨司徒赤。如果在平常人家,他们是否都不会变而她的结局也不会如此悲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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