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鸡犬升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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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她俩在阜昌七年春天的初遇。

不是很愉快,甚至可以说相看两厌。

谁道,世事无常,两人竟成了姐妹,变成了一家人。

div css=&ot;ntentadv&ot; 猫儿无意识的轻抚小腹,喃喃道:“是呀,谁能想到像做梦一般。”

蔡婳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情绪,只觉桑海沧田,又觉一眼万年。

大段沉默后,蔡婳忽地一笑,一句话打破了此时气氛,“猫儿,你知晓么,前宰相李邦彦被抄家,家中美婢便有二百多人,其中还不乏东瀛、高丽、波斯美女,甚至还有昆仑奴!”

猫儿小脸上的担忧神色一闪而过,却问道:“何为昆仑奴?”

“据说来自极西之地,浑身黢黑,头发卷曲,厚唇阔鼻”

“嘶~”猫儿咧嘴惊异,蔡婳这番描述,完全和美女不沾边嘛,便下意识道:“官人定然瞧不上”

“那可不好说”蔡婳笑嘻嘻打量猫儿一番,危言耸听道:“说不定他吃腻了精致菜肴,想试试粗茶淡饭也犹未可知。”

“”猫儿不由微微沮丧,道:“官人若喜欢,我也没法子家中人丁单薄,若是公婆在世,也想看官人多多开枝散叶吧。”

这话既无奈,又像是自我说服。

蔡婳却一挑柳眉,口吻间战意满满,“伱就惯着他吧!再惯下去,咱这后宅说不定也像那李邦彦一般,给你找上二百多位姐妹,到时只记名字都记的你头秃!再说了,开枝散叶也不能找那蛮夷胡女!凭自污了咱家血脉!”

猫儿想想,若家里多了二百多姐妹,那场景确实吓人,“那蔡姐姐说怎办?”

“最好去个人盯着呃,陪着王爷!”

“可眼下我不便舟车,玉侬那边小元宝尚小,离不得娘亲。你又兼着多项职事脱不开身”

“可先让白露过去,就说他一人在外咱们不放心,让白露照应着。待我将手头上的事忙完,便亲自过去看一看”

“好吧”猫儿小小纠结一番,终于答应下来。

虽然派人‘监视’官人不合三从四德,但猫儿都是为了楚王汉家血脉纯洁呀!情有可原猫儿自我辩解一番。

“那个”

“怎了?”

“蔡姐姐方才说的是真的么?官人真的收了二百多美婢?”

“美婢是真,但有我爹爹在,他不好意思下手,嘻嘻嘻”

“这样呀我觉着蔡姐姐兴许小看官人了,他没有那般急色。”

“话是这么说,但初郎年岁轻,权势重,身旁久无女眷,定有人动心思。”

蔡婳这么一说,猫儿愈加担心起来后宅安宁来之不易,但凡进来一位不省事的女人,便有可能坏了这份难得温馨。

是以,猫儿不反对官人纳妾,却一定要把摸清对方底细,要她亲自把关才行。

当晚,五朵金花中的三朵以主家姿态,好好招待了杜兆清一回。

席间,三朵金花热情,杜兆清却比他们还热情,一直拉着同年陈景安的手,不停隐晦地向后者的提携表示感谢,并清晰的表达了以后会努力向楚王、向淮北同仁靠拢的意思。

亥时,宾主尽欢,陈景彦等人依照惯例向杜兆清赠送金银,杜兆清却说甚不收,甚至肉麻的表示楚王起于淮北,我能来此沾些王气、结识淮北诸贤,已是大机缘云云。

见此,徐榜将‘我那五弟’喊的愈加响亮。

回到官舍后,明日要随杜兆清去往东京的陈景安来向兄长辞别,兄弟二人一番长谈。

陈景彦对陈初招陈景安进京一事,非常满意。

明面上,再过些天大行皇帝下葬,会有各地军头代表以及金、周、夏等国使者前去吊唁送葬。

届时局面必然复杂,陈初需陈景安这名智囊伴随左右,谋略参详。

可私底下,陈景彦又对大哥蔡源生出了些许忌惮。

蔡源此次一马当先升任侍郎,成为了淮北系内除了陈初外最高阶的官员,且是中枢京官。

蔡家子弟中,蔡赟、蔡坤甚至侄子蔡思都有所升迁,那蔡坤更是以一介白身破格升任了肥缺盐铁局务官。

此时的蔡家,上有蔡源立足中枢,下有子弟遍布淮北官场,内有蔡婳坐镇后宅直白说,蔡家气候已成。

淮北系中,蔡家和陈家参谋、牧民的功能高度重合。

五朵金花中,因家族底蕴问题,西门、徐家上限不高,陈景彦不担心。

但这早早投资了女儿的蔡家,风头已隐隐盖住了他陈家。

若老五常在京城,身边只有蔡源,时日久了,陈景彦担心自家派系会逐渐被边缘化。

所以,他才这般看重陈景安进京一事。

是人就有私心,便是淮北系足够团结,也不免各家擎旗之人为家族考量这算是良性竞争。

兄弟二人谈至深夜,盘算了一些族中才俊,以及入京后会面临何种情况。

说起各国使者,已有些心理准备的陈景安苦笑道:“以元章的脾气,定然不想见金使。我此次进京,想来会耗费大把精力与他们。”

陈景彦也有些担心,皱眉道:“旁的我倒不担心,但咱淮北军将士跋扈惯了,他们心里不认大齐,只怕也厌恶金人,到时不要起了冲突元章入京不久,大齐内部不稳,现在可不是与金国交恶的好时机。”

“这些我知晓,走一步看一步吧”陈景安无奈一叹。

他能说服陈初暂时与金国虚与委蛇,但近四万将士,他哪管的过来。

聊到最后,陈景安忽然提道,想让阿瑜随他一同入京,理由是阿瑜一直参与着蔡州的舆论管控、引导工作。

如今淮北系刚刚入主东京,正是需要大肆宣传的时候,让阿瑜进京继续负责此事。

起初,陈景彦不太乐意,阿瑜终归是女子,闲暇时在蔡州五日谈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也就算了。

怎能将此事当成正事来做啊。

可陈景安一句话,便让陈景彦改变了主意。

“兄长,吴家那事耽误了阿瑜,但阿瑜今年已十九岁了,有些事,你该信她自己的选择”

这话说的隐晦,但陈景彦马上听明白了早些年,阿瑜从桐山离家出走跑到过蔡州陈初府上,后来,夫人谭氏也模糊暗示过。

可那时的陈景彦放不下面子,不许陈家女儿与人做妾。

但,此一时彼一时!

他女儿为一名留守司都统做妾不行,却不代表不能为枢相、王爷做妾!

“好吧哎,阿瑜是年纪不小了,若在东京遇到合适才俊,守谦可代我做主为她说下亲事”

陈景彦捋须叹道,一本正经,好像没听明白胞弟的意思。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便是亲兄弟,陈景安也没忍住暗自吐槽兄长一番你整日羡慕人家蔡源羡慕的眼都绿了,如今有了机会,却还这般爱面子,感情好处你要落,同意阿瑜为元章做妾的名声却要我来背?

迂腐!

王爷的妾能叫妾么?那叫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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