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逆四象混元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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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与日轮交撞,发出金铁之声。

太寅面无表情,挥拳再轰。

他看到,对手嘴角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笑意。

铛!

拳头再次砸上日轮。

你何能如此从容?

以逆四象混元劲对轰你的神通,我有何惧?

纵不能一次性将这神通具现物消解,但水滴石穿,总能崩尽火元。把你的神通打碎了,你还能从容吗?!

太寅拳涌四色之光,再一次轰落。

而那一只烈焰已熄的赤红日轮,被对手抓在手里,再一次砸了过来。

两个人像在打铁一般,不断地锤击。

逆四象混元劲对轰日轮。

日轮上的赤色,渐渐消褪了。

太寅的拳头越来越有力,逆四象混元劲包裹着拳头,一次又一次地轰出。

当然也没忘了掌控负窘神通,给对手制造最恶劣最混乱的环境。

天地皆同力,令你不自由!

只是。

无论他怎么轰击过去,无论他的逆四象混元劲有多汹涌,那重玄遵都是毫不犹豫地一记日轮砸回来。

好像根本不把自己的逐渐黯淡的神通当回事。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这日轮神通都快要被打崩了,他为什么还在笑!

太寅提高自己的警惕,也稳定自己的情绪,这是优势的局面,持续下去就是胜利,他没道理先变招。

战斗需要勇气,也尤其需要智慧。

但就在这个时候。

他听到了重玄遵的声音。

“夏国太氏,技止于此吗?”

那么不屑一顾的……

那么轻描淡写的……

要被我打崩溃了的,难道不是你吗?

太寅并不允许愤怒的情绪涌上来,他只想冷笑,扰乱心态的雕虫小技罢了。

他正想开口,在拳头的再一次碰撞中,那砸过来的日轮上,忽然传来极其恐怖的力量。

是重玄神通!

远比之前那斥力所展现的层次,要强得多、重得多。远远超出他预留的防备空间!

他已经尽量重视,但还是不够重视。

这才是此人重玄神通的强度?

太寅只来得及转过这个念头。

拳头先被砸回来,继而撞上了自己的胸膛。

护体星光仍在强撑。

逆四象混元劲被他提前消解了。

但胸骨也已经凹陷。

整个人都被这一下砸飞!

在极速的倒飞之中,太寅看到。

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倏忽而近!

完全不像是陷在“泥沼”中,完全不像是在被环境针对。那些元力的撕扯,好像此刻根本不存在。

他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完全适应了负窘神通制造的、混乱的环境!

这怎么可能?!

每一息都搅动了数十次的元力变化,怎么可能被适应?

但那已经靠近的、已经红得不是那么鲜艳的日轮,却在描述着现实!

现实是什么?

现实是夏国输掉了霸主之争。

现实是剑锋山上被刻上耻辱的文字。

现实是叔爷太华真人战死。

现实是日轮,要砸上脑门。

去你娘的,绝无可能!

太寅在心里怒吼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还在倒飞的身体里,涌现出强大的力量,使得他将身一转,一窜冲天!

什么狗屁现实,我绝不认!

他咬碎牙关,呼应四圣楼之力,催动着内府轰隆隆响起。

我须……这一战我须……我须叫你们看到……

但一股恐怖的引力忽然笼罩全身,将已经拔高的他,生生拉了回来!

咣!

日轮终是砸上了脑门。

这一声巨响,在整个演武台上空回荡。

太寅整个人,也被这一记日轮,砸得跌落地面。

他强忍着巨大的眩晕感,控制着崩散的道元、混乱的气血,努力寻找身体的平衡。尽最大能力,呼应着星光圣楼,保护自己的身体。

咣!

脑袋又被砸了一下!

星光黯淡!

这样下去不行……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太寅咬破舌尖,在剧痛中获得短暂的清醒,挣扎着右手一握!

那遥远星穹里。

北方白虎之圣楼,整个熄灭!

他主动崩溃了白虎圣楼。

所有关于“杀”之一字的理解,于此回流。

磅礴的,可怕的杀力,与逆四象混元劲合在一起,涌动在他的拳头中。

他要……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狠狠掐住!

无数的引力斥力通过这只手,摁进他的身体里。

在他的肌肉血液里,甚至是在他的道元中,不断地发生着冲突。

“唔!”

他无法发出惨叫,只能发出闷哼。

他倔强地鼓起余力,用那只凝聚着可怕力量的拳头,努力往上轰去……

咣!

一记日轮砸头,淹没了他的意识。

这真是……

令人绝望的强大!

而在一众观战者的眼中,只看到方才还风华绝代、翩翩浊世贵公子的重玄遵,一只手掐着太寅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另一只手高举日轮……

咣!

咣!

咣!

极其野蛮的、粗鲁的,就这么一下一下地砸着,仿佛要把太寅砸成肉泥。

若只看他的脸。

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非常平静。

而嘴角仍然带着那迷人的、若有似无的笑。

拥有着致命的魅力。

但他一次次高高扬起又落下的手臂,紧握着日轮的手臂,青筋暴起,如游龙缠在山峦上。

呈现着最直接的暴力。

咣!

咣!

咣!

“胜者,齐国重玄遵!”

台下的余徙淡声说道。

也不见什么动作,一道清光就已经覆盖了太寅,温和却坚定地阻止了重玄遵。

眼看着已经彻底砸碎了护体星光,日轮再次落下时,却没能砸烂那颗脑袋。

日轮像是砸在了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不受力。

重玄遵这才松开手,站起身,收回日轮。

而地面上,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太寅,右拳还紧紧攥着。甚至还涌动着,逆四象混元劲的力量……

他当然坚毅、不屈、勇敢。

但也仅止于此。

因为其它演武台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所以重玄遵迈步往台下走。

目光平静,脚步从容。

身上不曾沾染一丝血迹,日轮也已经收回内府。

依然是白衣胜雪,风度翩翩。

对他来说。

这个太寅当然也算不错的外楼修士。

但甚至不会是鲍伯昭的对手。

在外楼层次的理解上,比鲍伯昭稍强,在神通的运用上,却弱上不少。

那时他打鲍伯昭尚且轻松一打三。

今日之他,又岂是当日初入外楼的他可比?

对方一息之内数十次搅动环境,他的重玄秘术。在重玄神通的支持下,却已千百次试探,千百次对抗了。

所以压力……

不曾出现过。

太寅恨也罢、怒也罢、挣扎也罢。

无论怎么努力,都不重要。

不必说他有什么故事,是怎样的人生。

这只是很多不重要的手下败将里,普普通通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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