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止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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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无论是谁都能够从金瞳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悲凉。

那是一种人生,信念,骄傲,执着,自尊与傲慢,所有的一切都被完全摧毁后剩下的麻木与茫然。

如何摧毁一个拥有着庞大资本站在巅峰的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毁灭她所拥有的一切。

罗斯柴尔德就是金瞳的一切。

林族隐世,他们是欧陆第一豪门,古老,威严,底蕴雄厚,气势磅礴,即便是无敌境的实力被李天澜废掉,她依然可以拥有阴影王座,同样可以组建金融联盟,这一切跟她是不是金瞳其实没有关系,跟她出自罗斯柴尔德有着绝对的关系。

而当整个罗斯柴尔德在东皇宫的锋芒与阴影下摇摇欲坠的时候,金瞳所有的坚持都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就如同爱丽丝所说的那样。

没有人会为失败者说话。

当金融联盟土崩瓦解,当盛世基金的资本进入欧陆,当盛世基金的各大豪门开始以胜利者的姿态大肆吞并着失败者拥有的一切的时候,罗斯柴尔德如果不改变,那就只能守着过往的荣耀变成一具尸体,最终烟消云散。

赢不了的。

武力上没有希望。

如今在财力上更没有希望。

金融联盟的出现,等于是罗斯柴尔德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韩东楼顺水推舟,赫然是针对全世界范围展开了新一轮的商业兼并。

打不过就加入。

这是摩根,洛克菲勒,以及爱丽丝都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这句话说了好几次,金瞳才终于意识到了其中的妥协与无奈。

是的,绝对是有无奈的。

尤其是摩根和洛克菲勒。

他们是星国绝对的霸主,综合实力就算不如罗斯柴尔德,但相差也绝对有限,这种势力,去谈什么打不过就加入,谁会心甘情愿?

只不过所谓豪门,远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更加懂得取舍,懂得妥协的必要性,他们唯一的坚持就是让家族延续,在这个底线之上,任何事情都可以谈,东皇宫如今势不可挡,那百年后,千百年后会如何?

对于各大豪门来说,自身的存在就是最重要的意义。

可是金瞳不一样。

摩根和洛克菲勒跟东皇宫终究没有太大的恩怨,真要算恩怨的话,雪国乱局中黑衣组织的覆灭算是跟李天澜有关,在东皇宫没有把手伸到星国的时候,这大概就是唯一的恩怨了,就算把轮回宫跟他们的恩怨都算在东皇宫的头上,在现在的情况下,这些也都不重要。

所以他们可以打不过就加入。

他们此时的无奈,随着东皇宫的崛起,也许没多久就会变成真香。

罗斯柴尔德不同,完全不同。

他们永远真香不了。

此时是中洲时间凌晨四点十五分。

两个小时之前,东皇宫宫主李天澜击杀了罗斯柴尔德的族长,抢夺了罗斯柴尔德的凶兵,阴影王座的几个核心豪门覆灭,公爵修罗,黑暗骑士团,圣域,甚至是林族...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李天澜,都在东皇宫。

摩根和洛克菲勒打不过就加入可以说是无奈。

可是罗斯柴尔德却是在绝望之下走投无路,只能选择匍匐在东皇宫面前,用最卑微的姿态。

傲慢,尊严,坚持,统统都没有了意义。

东皇宫依旧在天南,不动声色,但在无声无息之间,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与威严,却隔着千万里的距离,撕碎了整个罗斯柴尔德的灵魂。

金瞳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步,在即将跨出会议室台阶的时候,她的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那位曾经即便没有了无敌境的实力仍旧有着自信风采的阴影女王似乎完全消失了,慢慢挪动着消失在所有人视线里的她更像是一个苍老而麻木的木偶,没有半点生气。

唐诗默默的看着金瞳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金瞳要去天南,意味着罗斯柴尔德对东皇宫的全面投降,而东皇宫接受不接受,还要看李天澜的心情,他们的生死现在全部都在东皇宫的掌控中,这次就算能挺过来,必然也要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金瞳的决定等于是背叛了北海王氏。

可这种时候将背叛,等同于是一个笑话。

他们已经遭遇了全方位的失败,金瞳的决定是她自己的选择,北海没法阻止,也没必要阻止了。

豪门从来都不是独立的。

与财团联姻,与大势力合作,与盟友共同进退,一次次的利益交换,获取最大利益的同时,也是在试探真正志同道合值得信任的盟友。

真正的豪门为什么可以历史悠久?

因为每个豪门身边都会站着一个值得信任的盟友,无论刀山火海,都会共同进退,哪怕家族遭遇生死存亡的危机,自己的盟友也有实力并且愿意给自己兜底。

对于罗斯柴尔德而言,北海王氏就是这样的盟友。

可惜的是现在北海王氏同样遭遇了危机,自顾不暇的时候,罗斯柴尔德只能自保。

而对于北海王氏而言,林族就是愿意给他们兜底的那个盟友。

虽然两家近年来关系微妙,可林枫亭依旧给出了他的承诺。

面对东皇宫,能给北海王氏兜底的,也只有林族,只有林枫亭能兜得住了。

至于罗斯柴尔德,林枫亭又不是圣人,他们的死活关林族什么事情?

唐诗沉默了一会,转头看了看那个分析卫星图像的专家:“继续搜索,无论如何,我需要看到有用的线索。”

专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唐诗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

她身上的慌乱和无助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开始变淡,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开口道:“我们很幸运,我是说,相比于罗斯柴尔德,我们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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